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部分译文

作者:佚名

柳开字仲涂,大名人。他的父亲柳承翰,在宋太祖乾德初年(963)任监察御史。柳开年幼时就聪明颖异,有胆略和勇气。后周显德末年(959),他父亲在南京做官,一天夜里,柳开与家人立庭中,有盗贼入屋偷盗,大家都害怕得不敢动,柳开当时刚十三岁,立刻一个人取剑去追赶强盗,盗贼爬墙出来,柳开挥剑砍他,斩断他的两个脚趾头。

  既上学读书,柳开喜欢讨论经书的义理。五代时文章风格浅薄柔弱,柳开仰慕韩愈、柳宗元做的文章,因给自己取名肩愈,字绍先。不久之后又改名开,以为能辟圣道的途径。他自号东郊野夫,又号补亡先生,并写了这样的两篇传奇表现自己的志向。他崇尚气节自由豪放,不拘小节,所交结的朋友都是当时的豪俊。范杲喜好古学,尤看重柳开的文章,当时称为“柳、范”。王佑知大名,柳开以文章作为初次的见面礼,大受王佑的赏识和激励。杨昭俭、卢多逊都对他加以引进和赞赏。宋太祖开宝元年(968)他考中进士,补宋州司寇参军,因治理刑狱能够胜任,调本州录事参军。宋太宗太平兴国中,擢升赞善大夫。适逢太宗征太原,柳开负责督办楚、泗八州的粮运。后选拔知常州,调任殿中丞,又转知润州,拜监察御史。奉诏还朝,又知贝州,转任殿中侍御史。太宗雍熙二年(985),犯与监军忿争罪,贬为上蔡令。

  碰到宋军大举北征,柳开率领部下送军粮,将要到涿州,有一契丹族酋长率领一万骑兵与宋将米信交战,双方相持不下。不久,契丹酋长派人来谎说请求投降。柳开对米信说“:兵法说‘:没有相约而请求和好,必有阴谋。’他们将有阴谋,我们现在赶快进攻一定会取得胜利。”米信听了他的话迟疑犹豫不决。过了两天,敌人再又引兵挑战,后派侦察员探听到,敌人果然是由于箭用完了,要等到幽州去取箭,因此才用这个计谋。北征大军回来后,柳开到朝中上书,表示愿意参加边防的军队为国家效死,宋太宗怜爱他,再授予他殿中侍御史。

  太宗雍熙中,他出使河北,因上疏请求说“:臣受陛下非常深厚的恩德,没有什么可以报答,我现年才四十,胆量和精力都正壮。今天契丹没有消灭,希望陛下赐给臣步骑数千人,委任臣担任河北这个用兵的地方的长官,臣一定能够出生入死,为陛下收复幽、蓟,即使因此战殁沙场,也是臣所心甘的。”太宗以为自五代战争以来,从节度使到州刺史都用的是武官,这些人都不知道政事,人民受到了这种弊端的伤害。因此想兼用文人,于是以侍御史郑宣、户部员外郎赵载、司门员外郎刘墀为如京使,左拾遗刘庆为西京作坊使,柳开为崇仪使、知宁边军。

  后柳开转徙全州。全州西面的溪洞有一个粟氏家族,聚族五百多人,经常抄掠人口、粮食和牲畜。柳开为他们做衣服、带子和帽子,又挑选手下官吏武勇和善言辞的三个人,派他们到粟氏家族告诉他们说:“你们能够归附政府,就可以得到厚赏,给田和修建房屋来安置你们,不然的话,政府就发兵深入你们村,把你们全部消灭。”粟氏家族非常害怕,就留下两个官吏做人质,粟氏的首领亲自率领四个酋长与另外一个官吏一起来见柳开。柳开给他们优厚的赏赐,官吏和老百姓都争着以鼓乐欢迎他们,并款待他们以酒食。柳开把他们留着住了几日才送他们回去。到时候,他们就按期把全族男女老幼都带了来。柳开就为他们安排好田地和居室,并做《时鉴》一篇,刻在石碑上以惩戒他们。又派他们的首领入朝,委任他为本州的上佐。柳开也因处理这件事情有功,皇帝赏给他钱三十万。

  太宗淳化初年(990),柳开调知桂州。起先,柳开在全州时,有士卒状告柳开,柳开把士卒杖背和黥面然后遣送朝廷。朝中司法官认为这个士卒的罪过达不到判处徒刑,因此柳开被召回朝廷,而且被劾下御史狱系囚,并削去两种官职。后罢黜为复州的团练副使,又移滁州。不久,恢复旧官,知环州。在环州三年,又调知..州。这时正值调发..州的老百姓用车运送军粮到环、庆二州,已经一再运送,老百姓皆倾家荡产。可是转运使还督促老百姓继续运送,老百姓几千人跑到州衙门哭诉。柳开当时便投书给转运使说“:柳开最近才离开环州,知道那里的草料和粮食就是数量不增加,也可以支持大军四年。现在养蚕和农作刚刚开始,一再运送军粮有一半人被征发,男女老幼都感到很疲惫,牲畜和车辆也感到困乏和枯竭,为什么还要害苦他们呢?如果你不停止,我柳开就要快马加鞭,赶到京城,向皇帝劾奏这件事情。”转运使见信后心里有些寒,终于下令停止了运输。后柳开又担任过曹、邢二州的知州。

  真宗即位后,柳开加授如京使,回到了朝廷,后又命知代州,他上疏说:

  “我们国家创立将近四十年,陛下继承前面两个圣君的皇位,诚心地想把国家治理得非常好。但是如果只墨守旧的规章制度,这就不可能达到尽善;只有能建立新的章法,才能显现出神妙的机能。

  “臣以为益州现在稍为平静,希望陛下能够选择贤能的人去那里镇守,这个人必须望重有威,使群小能够畏服。另外西面的党项虽然已经归附,但是以后未必可以保证不反叛,假如一旦有反复,须得有人能够制御,如果我们把党项和契丹相提并论,那就为害会更深。为什么?因为我们和契丹君臣之分久定,蕃、汉的界限也久分,它纵然产生南面侵略的野心,也必须有自己的思考和顾虑。党项就有些不一样,它对我们的积恨并未消除,贪心一直不止,其下面都很猖狂,兢谋不轨和极其凶恶,他们对侵犯和渔利未必知道满足,对我们的姑息迁就也未必能够感恩,希望国家能够经常对他们防备。具体的方法是以精兵良将守其要害,以优厚的赏赐满足他们的贪婪,以慰劳安抚培养他们的感情,以宽大容忍平息他们的恶念。同时,多令人出使西部,进入甘、凉地区,想办法厚结那里人民的心,使他们为我们声援,一旦有动静,使他们从后掩袭,令党项有后顾之忧,这样才可以制止其轻举妄动。今天我们的军队人数虽然很多,可是不及太祖时期人人经常训练,而谋臣猛将跟那时相比则更加悬殊,由于这个原因,所以近年以来西北地区边境屡次遭到侵扰,把军队就这样养起来吧,每月耗费的费用非常大,征战吧又从来没有听到过捷报。我真诚地希望对我们的军队进行严格的训练和加强纪律,使他们一如往日,行伍必须要求勇敢,指顾之间不能放纵他们的先后,无视纪律的一律要杀,有功的一律要奖赏,偏裨主将有不威严的坚决去掉。陛下在听政和决断事情的空闲,也应该亲临训练的殿廷视察,并召军中健儿,让他们比试,使他们击刺驰射,以光辉神武的盛德。

  “臣又以为宰相、枢密使,都是朝廷的大臣,皇帝委任他们一定不要怀疑,使用他们必须至为妥当,让他们统率僚属,评定职官,对内则主管文武百官,对外则协助皇帝分治四海。今天我们的京朝官却别置审官,供奉、殿直则另立三班,刑部不会详断刑狱,而别设审刑的官,宣徽一司完全和散职一样,大臣得不到亲信,小臣却认为他们最公正。至于像银台一个司,过去隶属于枢密院,近年来改制,他的职责很多,加倍地增加人,可是事情却依然和过去一样,别无什么利害关系,空自进行一场变更。臣希望陛下停止审官和三班,把它们的职权仍交还给中书、枢密和宣徽院,银台司也仍归还给枢密院,审判院也恢复到刑部,这样做的目的,是去掉繁杂琐细,减省机构。

  “臣又以为京都是大都会,是全国的模范准则,希望仍按照过去的惯例,挑选委任亲信和贤能的人。今天皇族的宗子多数已经长大成人,只令他们优越安逸,没有办法试用他们的才能,应该委任他们出守外面的藩镇,选择一些有文武才能和忠贞正直之士,作为他们的左右手担任参赞辅佐的任务。

  “臣又以为天下州县的官吏很不平均,有的州县的官吏猛烈增长,人数众多,而有的州县的官吏却经年久缺。希望陛下令四千户以上的县选朝官担任知县,三千户以上的县选京官担任知县。省去县里的主簿,由县尉兼管他的事。其余通判、监军、巡检、监临使臣都可酌量省减。这样,可以免去大量浪费的利禄,对其他职官也有好处。

  “臣又以为现在人情贪鄙,时态轻浮,虽至亲的骨肉,碰到权势和利益也都发生变化,同僚里面,多数不和,一有机会就互相倾轧,碰到患难,则完全没有人相救,过去仁义之风完全荡然无存,希望陛下能够明确颁布谕告,使各能够改变,这样,庶几敦厚风化的本原,使政本永远厚实。

  “窃认为太祖神武无敌,太宗文德圣明,他们光掩百王,威加万国,没有贤才不用,没有事情不知。希望陛下开阔豁达圣怀,像天一样广阔,像海一样深邃,遇到事情该决断的坚决决断,应该施行的立即施行,爱惜忠贞正直的臣子,体察奸佞谄谀的党羽。臣久居禄位,深蒙恩宠,这次上疏可能辞意狂妄道理笨拙,希望皇帝圣明能够加以原谅!”

  柳开到代州后,立即修葺城堡和战斗工具,但是众将官多加以阻挠不与他合作。柳开对他的从事说“:我看到昴宿有光,天上的云都从北面来侵犯我们的境界,这些象征,说明敌人将要来了。我听说战争的胜利决定于上下的团结,现在众将官都怨我,一旦敌人来了,他们必定会首先谋害我。”于是他便向朝廷要求换郡,被调任为忻州刺史。等到契丹侵犯边境,柳开就向皇帝上书,请求皇帝御驾亲自观兵河朔。他在忻州四年后,又调迁沧州。在赴任路上头上部生疮竟至逝世,年五十四。他死后,朝廷录用他的儿子柳涉到三班供职。

  柳开擅长射箭,喜欢下棋。他著有书十五卷。写《家戒》千余言,并刻在石上以教育他的几个儿子。他性格倜傥义气。在大名时,他曾到酒肆去饮酒,有一士人坐在他的旁边,言辞相貌都有些与众不同,他问其姓名,此人回答说“:我来自京师,由于贫困不能葬双亲,听到说大名知州王佑这个人很讲义气,将去求他。”柳开问他需要多少费用,士人回答说“:二十万足够了。”柳开就倾自己所有,得白金百多两,又凑钱数万送给他。

  柳开的哥哥叫肩吾,官做到御史。肩吾有三个儿子,柳氵是、柳灏、柳沆都进士及第,柳灏任秘书丞。

参考资料:

1、 佚名.道客巴巴.http://www.doc88.com/p-4905455568431.html
    

《宋史》是二十四史之一,收录于《四库全书》史部正史类。于元末至正三年(1343年)由丞相脱脱和阿鲁图先后主持修撰,《宋史》与《辽史》、《金史》同时修撰。《宋史》全书有本纪47卷,志162卷,表32卷,列传255卷,共计496卷,约500万字,是二十四史中篇幅最庞大的一部官修史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