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佚名
【原文】
魏知古起诸吏,为姚崇所引用,及同升也,崇颇轻之。无何,知古拜吏部尚书,知东道选事。崇二子并分曹洛邑,会知古至,恃其蒙恩,颇顾请托。知古归,悉以闻。上召崇,从容谓曰:“卿子才平?皆何官也?又安在?”崇揣知上意,因奏曰:“臣有三子,两人分司东都矣。其为人多欲而寡交,以是必干知古,然臣未及闻之耳。”上始以丞相子重言之,欲微动崇意,若崇私其子,或为之隐;及闻所奏,大喜,且曰:“卿安从知之?”崇曰:“知古微时,是臣荐以至荣达。臣子愚,谓知古见德,必容其非,故必干之。”上于是明崇不私其子之过,而薄知古之负崇也,欲斥之。崇为之请曰:“臣有子无状,挠陛下法,陛下欲特原之,臣为幸大矣。而由臣逐知古,海内臣庶,必以陛下为私子臣矣,非所以裨玄化也。”上久之乃许。翌日,以知古为工部尚书,罢知政事。
姚崇与张说同为相,而相衔颇深。崇病,戒诸子曰:“张丞相与吾不协,然其人素侈,尤好服玩。吾身没后,当来吊,汝具陈吾平生服玩、宝带、重器罗列帐前。张若不顾,汝曹无类矣。若顾此,便录致之,仍以神道碑为请。既获其文,即时录进,先砻石以待,至便镌刻进御。张丞相见事常迟于我,数日后必悔,若征碑文,当告以上闻,且引视镌石。”崇没,说果至,目其服玩者三四。崇家悉如崇戒。及文成,叙致该详,时谓“极笔”。数日,果遣使取本,以为辞未周密,欲加删改。姚氏诸子引使者视碑,仍告以奏御。使者复,说大悔恨,抚膺曰:“死姚崇能算生张说,吾今日方知才之不及!”
译文 唐朝人魏知古(陆泽人,谥忠)出身于低级官吏,受姚崇(硖州硖石人,字元之)推荐任用,后来虽然两人职位相当,而姚崇却颇为轻视他。后来魏知古升任吏部尚书,负责东都官员的考选任职。姚崇的两个儿子都在洛阳,魏知古到洛阳后,两个人仗着父亲对魏知古的恩惠,一再要他做这做那。魏知古回朝后,全都禀奏皇帝。皇帝于是召姚崇来,从容地说:“你的儿子才干如何,有没有担任什么官职?现在人在哪里呢?”姚崇揣测到皇帝的心意,因而奏道:“微臣有三个儿子,都在东都任职,欲望多而少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