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佚名
檃栝作品
林正大是宋代创作檃栝词数量最多的词人,有《风雅遗音》二卷,计词四十一首。唐圭璋所编《全宋词》第四册所收林正大词四十一首,每首先录古人诗文,然后檃栝成词。
林正大在嘉泰二年(1202年)所写的《风雅遗音自序》介绍:“余暇日阅古诗文,撷其华粹,律以乐府,时得一二,裒而录之,冠以本文,目曰《风雅遗音》。是作也,婉而成章,乐而不淫。视世俗之乐,固有闻矣。岂无子云者出,与余同好,当一唱三叹而有遗味焉。” 可见《风雅遗音》是林正大在明确的编纂意图下自编的檃栝词集。
《风雅遗音》其书檃栝对象以李白、杜甫、苏轼的作品为多,并扩大到前所未有的范围,且呈现出多样化,时间跨度也甚大。就檃栝的内容本身而言,很难说有什么特别的独创性,但对共计十八位作者的原篇,作了四十一首檃栝词,这个数量是空前绝后的。林正大的檃栝词带来了词的制作场面的典雅化,能面对已经获得定评的经典名作,与古人对话。正如林正大所说,檃栝可以带来“不惟可以燕寓欢情,亦足以想象昔贤之高致”的效果。这样,檃栝的历史至此以专集的出现为标志,到达了一个发展的最高点。
如他的《贺新凉》檃栝王羲之《兰亭集序》云:“兰亭当日事。有崇山、茂林修竹,群贤毕至。湍急清流相映带,旁引流觞曲水。但畅叙、幽情而已。一咏一觞真足乐,厌管弦丝竹纷尘耳。春正暮,共修禊。 惠风和畅新天气。骋高怀、仰观宇宙,俯察品类。俯仰之间因所寄,放浪形骸之外。曾不知、老之将至。感慨旧游成陈迹,念人生、行乐都能几。后视今,犹昔尔。”保持着原作的意境与格调,在措辞上也比较忠实于原作。但对前人视生死为同一、生命长短无别的观点所持的否定态度核心部分,林正大有“念人生、行乐都能几”一句为原作所无,显然是作者自己人生苦短、须及时行乐的人生观和生活态度的主动加入,从改写的角度讲,是一种对原作的突破。
又如《贺新凉》檃栝欧阳修《醉翁亭记》云:“环滁皆山也。望西南、蔚然深秀者,琅邪也。泉水潺潺峰路转,上有醉翁亭也。亭、太守自名之也。试问醉翁何所乐,乐在乎、山水之间也。得之心、寓酒也。 四时之景无穷也。看林霏、日出云归,自朝暮也。交错觥筹酣宴处,肴蔌杂然陈也。知太守、游而乐也。太守醉归宾客从,拥苍颜白发颓然也。太守谁,醉翁也。” 林正大将《醉翁亭记》檃栝入词,浓缩文意,入律可唱,以及《醉翁亭记》自身的音乐性,也使《醉翁亭记》在传唱中得以传播。
林正大的檃栝词所檃栝对象相当广泛,既有辞赋,也有古文;既有乐府,也有古诗。如《酹江月》《满江红》檃栝杜甫《醉时歌》、《一丛花》檃栝杜甫《饮中八仙歌》、《贺新郎》檃栝王羲之《兰亭序》、《酹江月》檃栝陶渊明《归去来辞》、《沁园春》檃栝刘伶《大人先生传》、《水调歌》檃栝韩愈《送李愿归盘谷序》、《摸鱼儿》檃栝王绩《醉乡记》、《声声慢》檃栝杜甫的《丽人行》、《贺新凉》檃栝欧阳修《醉翁亭记》、《水调歌》檃栝欧阳修的《庐山高》诗、《酹江月》檃栝苏轼前后《赤壁赋》、《水调歌》檃栝欧阳修的《昼锦堂记》、《贺新凉》檃栝黄庭坚的《送王郎》诗、《水调歌》檃栝范仲淹《听真上人琴歌》、《满江红》檃栝黄庭坚《听宋宗儒摘阮歌》、《朝中措》檃栝黄庭坚《水仙花》诗、《满江红》檃栝韩子苍《题伯时画太一真人》诗、《贺新凉》檃栝苏轼《书林和靖诗后》、《水调歌》檃栝范仲淹《岳阳楼记》、《木兰花慢》檃栝李白《将进酒》、《水调歌》檃栝王禹偁《黄州竹楼记》、《清平乐》檃栝李白《采莲曲》、《满江红》檃栝卢仝《有所思》、《满江红》檃栝苏轼《海棠》诗、《水调歌》檃栝李白《襄阳歌》、《江神子》檃栝欧阳修《明妃曲》、《意难至》檃栝李白《蜀道难》、《沁园春》檃栝白居易《庐山草堂记》、《摸鱼儿》檃栝叶清臣《松江秋泛赋》、《意难至》檃栝黄庭坚《煎茶赋》、《酹江月》檃栝李白《送张承祖之东都序》、《酹江月》檃栝苏轼《月夜与客饮杏花下》、《水调歌》檃栝李贺《高轩过》、《虞美人》檃栝刘禹锡《武昌老人说笛歌》、《江神子》檃栝黄庭坚《题杜子美浣花醉归图》、《沁园春》檃栝范仲淹《严先生祠堂记》、《临江仙》檃栝李白《春夜宴从弟桃李园序》、《酹江月》檃栝李白《清平调词》组诗。
首创作品
林正大作品中唯一称得上首创的词作是《水调歌·送敬则赴袁州教官》:“人笑杜陵客,短褐鬓如丝。得钱沽酒,时赴郑老同襟期。清夜沉沉春酌,歌语灯前细雨,相觅不相疑。忘形到尔汝,痛饮真吾师。 问先生,今去也,早归来。先生去后,石田茅屋恐苍苔。休怪相如涤器,莫学子云投阁,儒术亦佳哉。谁道官独冷,衮衮上兰台。”词中虽然套用杜甫《醉时歌》的句子和意境(用的也是檃栝手法),但实际上是他送敬则赴袁州教官有感而作,属于创作而非二次加工,是借他人之酒,浇自己心中的块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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